水库是通过人工筑坝形成的一种介于湖泊和河流之间的半人工半自然水体，是重要的淡水资源载体[1]。河湖水质的退化使人们对水库水源的依赖性加强，在许多省份水库已成为重要的供水来源，是确保中国乃至整个人类饮水安全的最后屏障，但20世纪以来中国的水库水质恶化趋势明显，约1/3重要供水水库已经富营养化[1]。松木山水库是一座中型水库，位于珠江三角洲东岸中心城市东莞，兼具防洪、供水、旅游和水力发电等功能。近几十年东莞经济和城镇化水平的迅速提升为松木山水库带来了严重的污染问题，尽管工业废水排放量经多年的治理有所减少，但大量的生活污水、农业面源污染再加上工业废水的排放，污染负荷有增无减，河流污染严重，大部分水库处于富营养化或超富营养化状态[2-4]，水污染已成为严重制约东莞可持续发展的突出短板[5]。为改善城市水环境质量和缓解供水压力，东莞市政府实施了东江与水库联网供水水源工程项目，其中松木山水库为东线调水水库[4]。但近几年松木山水库外来污染依然较为严重，已富营养化[6-7]，存在蓝藻暴发的风险。

浮游植物是水体中的重要初级生产者，一方面浮游植物在水生态系统的物质循环和能量流动及其稳定性和完整性维持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8]，同时其对水环境质量高度敏感性可用来指示水环境质量和水生态系统健康状况[9]；另一方面浮游植物大量增殖会影响水体质量和水生态系统健康，如蓝藻门特别是其中的微囊藻异常增殖，则会因其含有微囊藻毒素而危害人类健康[10-12]，因此，对浮游植物群落结构进行研究具有较为重要的理论和应用价值。目前，对松木山水库的研究较少，主要对其水体污染现状和沉积物、重金属潜在生态风险、富营养化程度及其周边排渠整治等方面开展了一些研究和报道[2-4,6,12-13]，但对水生生物包括浮游植物的研究鲜见报道。本研究中，对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群落结构及其与水环境因子的关系进行了分析，以期为该水库的水生态环境保护和修复及其水资源管理利用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域概况

松木山水库(113°53′15″E、22°53′47″N)于1959年9月建成蓄水，位于东莞松山湖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内，水域面积约8 km2，平均水深约6.2 m，正常水位库容3.97×107 m3。松木山水库集水区面积为54.2 km2，集水范围涉及松山湖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大岭山镇和大朗镇，主要分布有月山排渠、金多港排渠、杨屋颜屋排渠及百叶工业区排渠，4个入库排渠总集水面积约占水库总集水面积的41%[6]，这4个排渠的排水口均位于下库区。该水库地处南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光照充足、热量丰富、气候温暖、雨量充沛、干湿季明显，年平均气温为22.6 ℃，年平均降雨量为1 831.7 mm。

1.2 方法

1.2.1 样品采集与测定 分别于2019年4月、7月、9月和12月在松木山水库进行浮游植物调查，因新冠疫情影响未能在最冷月(2020年1月)采样，根据孙莹蓓等[14]的方法，将4月、7月、9月和12月分别归为春季、夏季、秋季和冬季。基于松木山水库水文及地理位置特点，在水库设置7个采样位点，分别定为上库区、库中和下库区，其中S6、S7位点位于松山湖高新技术产业园内，周边有人类活动的公园和酒店，因S5位点北部狭窄水域有一个漫水堤坝，建有水闸，年平均开闸1～2次，这3个点均位于上库区；S3、S4位于库中；S1、S2位于下库区(图1)。

所有位点水深在3～10 m，分别在表层以下和底层以上50 cm处采集5 L水样并充分混合，取混合水样1 L，样品采集完立即加入鲁哥氏液15 mL。带回实验室静置48 h后，吸出上清液，留底部浓缩液30～50 mL转移至100 mL聚乙烯瓶中，待鉴定计数。参照《中国淡水藻类：系统、分类及生态》[15]的方法在光学显微镜(10×40倍)下进行种类鉴定和细胞计数。

采样现场用便携式多参数水质分析仪(YSI profession plus)测定水温(WT)和溶解氧(DO)，用pH计(便携式902)测定水体pH，用赛氏盘(Secchi disk)测定水体透明度(SD)，用便携式声呐测深仪SM-5测定水深(depth)。测定结束后，用采水器采集表层和底层水样各5 L，混匀后保留1 000 mL水样，带回实验室用于水体总氮(TN,HJ 636—2012)、总磷(TP，GB 11893—89)、亚硝酸盐 7493—87)、磷酸盐 3838—2002)、氨氮 535—2009)、高锰酸盐指数(CODMn，HJ/T 132—2003)和叶绿素 a(Chl-a)含量的测定，其中，叶绿素采用丙酮提取、紫外可见分光光度法测定。

1.2.2 多样性指数计算及优势种分析 群落多样性度量采用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H′)、Pielou均匀度指数(J)、Margalef丰富度指数(R)，采用优势度指数(Y)判断优势种。计算公式为

H′=-∑(ni/N)ln(ni/N)，

(1)

J=H′/lnS，

(2)

R=(S-1)/lnN，

(3)

Y=(ni/N)×fi。

(4)

其中：ni为第i个物种的个数；N为所有物种总个数；S为样品中物种数；fi为第i个物种的出现率(%)。本文将Y≥0.02的藻类定为优势种。

1.2.3 富营养化及水质生物学评价 以SD、TN、TP、CODMn和Chl-a为参数，采用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对松木山水库营养状态进行评价，计算公式为

TLI(∑)=∑Wj·TLIj。

(5)

其中：TLI(∑)为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j代表第j种参数的营养状态指数；Wj为第j种参数的营养状态指数的相关权重。

5种营养状态划分标准：贫营养，TLI(∑)<30；中营养，30≤TLI(∑)<50；轻度富营养，50≤TLI(∑)<60；中度富营养，60≤TLI(∑)≤70；重度富营养，TLI(∑)>70[4]。

采用浮游植物多样性指数对松木山水库的水质进行生物学评价，将H′划分为4级：0～1为重污染，1～2为中污染，2～3为轻污染，H′>3为清洁或无污染[16]。将J划分为4级：0～0.3为重度污染，0.3～0.5为中度污染，0.5～0.8为轻度污染，0.8～1为清洁[16]。将R划分为5级：0～1为多污型，1～2为α-中污型，2～3为β-中污型，3～4为寡污型，R>4为清洁无污染水质[17]。

1.2.4 聚类分析及多维尺度分析 利用浮游植物优势种丰度数据构建物种矩阵，物种矩阵经4次方根[18]转换后利用Primer 5.0进行聚类分析(cluster analysis,CA)及多维尺度分析(non-metric multidimensional scaling,NMDS)，分析中均以Bray-Curtis相似性作为距离指标。采用压力系数(stress)判断NMDS结果的可信度：stress<0.1时结果具有较好的解释意义；0.1≤stress<0.2时，结果具有一定的解释意义；stress≥0.2时，结果不具解释意义[19]。应用相似性分析(analysis of similarity,ANOSIM)和百分率相似性(similarity percentage analysis,SIMPER)确定群落类型内特征种和群落类型间指示种，将贡献率≥5%的物种定义为群落内特征种和群落间指示种。

1.2.5 冗余分析 利用Canoco 4.5软件分析浮游植物优势种与环境因子之间的关系，将浮游植物优势种丰度矩阵与环境因子矩阵数据进行lg(x+1)转换(pH除外)。对优势种丰度矩阵数据进行去趋势对应分析(detrended correspondence analysis,DCA)，得出4个排序轴中梯度长度最大为1.5(小于3)，说明适合采用冗余分析(redundancy analysis,RDA)；环境因子的显著性水平通过蒙特卡洛置换检验(P<0.05，n=499)，并使用Canodraw 4.5软件作图。

1.3 数据处理

试验数据均以平均值±标准误(mean±S.E.)表示。利用SPSS 26.0软件进行双因素方差分析以探讨浮游植物丰度、生物量和多样性指数的季节和空间差异性，采用Duncan法进行多重比较；利用Pearson相关系数分析浮游植物丰度、生物量和多样性指数与环境因子之间的相关性。

2 结果与分析

2.1 松木山水库水体理化因子

从表1可见：松木山水库上库区水温、溶解氧、叶绿素最高，透明度和最低；库中水深和透明度最高；下库区TN和最高，溶解氧最低。经计算，该水库综合营养状态指数TLI(∑)为65.8，表明其为中度富营养化水体。

2.2 浮游植物物种组成及优势种分析

本次调查在松木山水库共鉴定到浮游植物7门134种(属)，其中绿藻门Chlorophyta种类最多，有70种(占总物种数的51.49%)，蓝藻门Cyanophyta(28种，占20.90%)和硅藻门Bacillariophyta(24种，占17.91%)次之，裸藻门Euglenophyta(5种，占3.73%)、隐藻门Cryptophyta(4种，占2.99%)、甲藻门Pyrrophyta(2种，占1.49%)和金藻门Chrysophyta(2种，占1.49%)的物种数较少。

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现存量主要由蓝藻、硅藻和绿藻3个门组成，其中蓝藻门丰度(占总丰度的85.17%)和生物量(占总生物量的50.66%)占绝对优势；绿藻门(丰度12.09%、生物量30.60%)和硅藻门(丰度2.20%、生物量10.38%)次之；其他4个门丰度占比均低于1.00%，生物量除裸藻门(6.92%)较高外，其他3个门生物量占比均低于1.00%。

不同季节共出现20个优势种，其中蓝藻门18种，绿藻门2种，蓝藻门假鱼腥藻Pseudoanabaena sp.为全年主要优势种，其优势度最大(0.199)；夏季优势种最多，有15种，其次为秋季12种，春季(9种)和冬季(8种)较少(表2)。

2.3 浮游植物群落组成时空差异

聚类分析表明，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群落可划分为2种类型，即春夏秋季(CⅠ)和冬季(CⅡ)群落(图2)。ANOSIM分析显示，2种群落的物种组成有极显著性差异(R=0.991，P<0.01)。NMDS压力系数为0.06，具有较好的解释意义，这说明上述群落划分可行(图3)。

SIMPER百分率相似性分析表明：CⅠ组内平均相似性为64.22%，特征种对组内平均相似性贡献率为74.61%，其中假鱼腥藻贡献率最高(17.07%)，其次为尖头藻Raphidiopsis sp.(12.27%)、拉氏拟柱胞藻Cylindrospermopsis raciborskii(11.57%)和隐球藻Aphanocapsa sp.(11.20%)等；CⅡ组内平均相似性为82.67%，特征种对组内平均相似性贡献率为96.19%，其中隐球藻贡献率最高(20.49%)，其次为假鱼腥藻(15.03%)、细鞘丝藻Planktolyngbya subtilis(14.16%)等；CⅡ和CⅠ组间平均相异性为62.44%，分歧种有拉氏拟柱胞藻、微小平裂藻Merismopedia tenuissima、隐杆藻Aphanothece sp.和水华束丝藻Aphanizomenon flosaquae等9个物种，对组间平均相异性贡献率为62.17%(表3)。

2.4 浮游植物现存量及其时空变化特征

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2019年平均丰度为(15.09±10.75)×107 ind./L，平均生物量为(19.65±12.74)mg/L。双因素方差分析表明，丰度和生物量在季节(丰度F=6.439，P<0.01；生物量F=4.832，P<0.05)和库区间(丰度F=5.584，P<0.05；生物量F=4.960，P<0.05)均存在显著差异，且季节和库区对丰度(F=4.007，P<0.05)和生物量(F=3.963，P<0.05)均存在显著交互作用(表4和图4)。

多重比较结果表明：夏秋季丰度和生物量均显著高于春冬季(P<0.05)，夏秋季之间及春冬季之间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表5)；上库区丰度和生物量均显著高于库中(P<0.05)，上库区与下库区之间及库中与下库区之间均无显著性差异(P>0.05)(表6)。

2.5 浮游植物多样性时空变化及水质评价

2019年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Shannon多样性指数(H′)、均匀度指数(J)和丰富度指数(R)平均分别为2.72±0.24、0.70±0.05和2.53±0.41。基于H′和J的水质生物学评价结果表明，该水库处于轻污染状态，基于R评价显示，其为β-中污型水体(表6)。

双因素方差分析表明：H′和J指数不存在显著空间(H′：F=3.078，P>0.05;J：F=0.321，P>0.05)和季节(H′：F=2.785，P>0.05；J：F=2.213，P>0.05)差异，也无交互作用(H′：F=2.641，P>0.05；J：F=2.093，P>0.05)；R指数存在极显著空间差异(F=8.802，P<0.01)，但无显著性季节差异(F=1.277，P>0.05)，也无交互作用(F=0.500，P>0.05)(表4)。多重比较结果表明，库中R指数显著高于上库区和下库区(P<0.05)(表6)。

2.6 浮游植物与环境因子的关系

相关性分析表明：浮游植物丰度与水温呈显著正相关(P<0.05)，与总氮呈显著负相关(P<0.01)；生物量与水温呈显著正相关(P<0.05)；Shannon多样性指数与DO和pH呈极显著负相关(P<0.01)；均匀度指数与pH呈极显著负相关(P<0.01)，与DO显著负相关(P<0.01)；丰富度指数与透明度呈显著正相关(P<0.05)，与pH、DO和TP均呈极显著负相关(P<0.01)(表7)。

RDA前两轴特征值分别为0.308和0.135，解释了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总变异的44.2%。轴1和轴2浮游植物物种与环境因子的相关性分别达到了0.917和0.836，这表明物种与环境因子具有较强的相关性。第1轴主要与水温(WT)呈负相关(-0.895)，第2轴与pH(0.425)和总氮(TN)呈正相关(0.649)，与氨氮呈负相关(-0.464)。阿氏颤藻Oseillatoria agardhii(S1)、水华束丝藻 (S12)、拉氏拟柱胞藻(S9)和颤藻Oscillatoria sp.(S2)等大部分浮游植物存在于水温较高的季节，且丰度较高，隐杆藻Aphanothece sp.(S17)、隐球藻(S18)和微小平裂藻(S5)更多地存在于水温相对较低的季节，节旋藻Arthrospira sp.(S8)、平裂藻Merismopedia sp.(S3)、中华尖头藻Merismopedia sinica(S7)和小席藻Phormidium tenue(S15)丰度变化与氨氮有较高的正相关性，螺旋藻Spirulina sp.(S10)生长与pH和TN变化关系密切(图5)。

3 讨论

3.1 浮游植物群落物种组成及水质评价

本研究表明，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组成为蓝藻-绿藻型，种类数以绿藻为主，丰度和优势种以蓝藻为主，绿藻占总物种数的51.49%，蓝藻丰度占85.17%，90%的优势种为蓝藻物种，与广东省的一些水库如大沙河水库及其他一些富营养程度较高的水库类似[14,20-21]，这可能与这些水库处在热带、亚热带水温较高且为富营养化水体有关。一方面，蓝藻具有特定的高温适应机制，相对于其他藻类，蓝藻生长需要更高的温度，其最适生长温度为25～35 ℃，15 ℃以下时蓝藻的生长会受到抑制，难以成为优势种[22]，同时亚热带地区光照和温度季节性变化并不明显，若氮磷含量较高，那么蓝藻则可成为全年的优势类群[14]。本研究中，松木山水库处于亚热带，光线充足且调查期间水温处在20.3～32.4 ℃，因此，蓝藻的大量繁殖抑制了其他门藻类的生长，从而使蓝藻丰度占绝对优势及优势种以蓝藻种类居多，且调查的4个季节均能占优。除蓝藻外，绿藻对强太阳辐射和高温度的适应能力也较强[21]，因此，绿藻门的韦氏藻和小球藻也能成为松木山水库的优势种。另一方面，在富营养化程度较高的水体中蓝藻和绿藻相对其他藻类更具竞争优势。随着营养水平的上升，浮游植物如广东省水库的浮游植物由硅藻-甲藻型逐渐演替为蓝藻-绿藻型[23]，并成为广东省中富营养型水体浮游植物的典型群落组成类型[24]，因此，它们在中度富营养化的松木山水库占优势不难预料。

2005年之前松木山水库的水质为劣Ⅴ类[3]，2010—2012年期间不同学者对该水库水质的研究结果稍有差异，刘益片[13]认为，该水库整体处在中营养状态，但部分月份已经轻度富营养化，罗概等[4]和陈飞等[12]提出该水库处于中度富营养或超富营养状态，本研究中结果与罗概等[4]的研究结果一致，说明该水库当前仍处于中度富营养状态(TLI(∑)=65.8)，可能与污染排放没有完全排除有关，如罗知平[6]提出松木山水库仍存在废水偷排现象，且偷排水体的部分指标达到劣Ⅴ类，罗锋等[7]认为，该水库沉积物Cd污染严重可能与近期仍存在工业废水的大量排放有关。本研究表明，浮游植物指示物种法与营养状态指数法的水质评价结果基本一致，主要优势种及其所隶属的属被报道适合在高氮高磷环境下生长，如本研究中最具优势的3种蓝藻——隐球藻、拟柱胞藻和假鱼腥藻[25]，或被报道在广东等热带亚热带水库成为优势种，或是可作为这些水库的富营养化指示属或指示种，如隐球藻、平裂藻、颤藻、束丝藻、小球藻、拟柱孢藻、假鱼腥藻、尖头藻、螺旋藻和隐杆藻属及这些属的一些物种[10,12,26-30]。

本研究中，浮游植物丰富度指数显示，松木山水库处在中污染状态，与综合营养状态指数和富营养化指示种法评价结果较为接近，但Shannon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评价结果为该水库处于轻污染水平，这说明丰富度指数较Shannon多样性指数和均匀度指数更适合于松木山水库的水环境质量评价。

3.2 浮游植物时空分布及其与环境因子的关系

本研究中，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群落类型可以划分两类，即春夏秋季聚为一类，以假鱼腥藻为第1特征种；冬季单独成为一类，以隐球藻为第1特征种。这可能主要与水温有关，本研究中RDA分析显示，假鱼腥藻与水温呈正相关，隐球藻则与水温呈负相关，松木山水库冬季采样期间的平均水温为20.3 ℃，其他3个季节的水温在26.4～31.6 ℃。假鱼腥藻在热带和亚热带水库水温较高月份的浮游植物中占优势多有报道[31-33]，可能与其在营养盐和水温较高的月份光限制承受能力较高有关[34]。隐球藻在20 ℃左右水温或更低水温的月份可以成为浮游植物的优势种[35-36]。

许多研究表明，浮游植物现存量及物种组成的时空分布受到水温和营养盐及其他一些影响营养盐和光照强度的环境因子如透明度、降雨的影响。广东省3/4左右的降雨量集中在丰水期，而枯水期仅占年降雨量的15%～30%[23]。浮游植物群落及主要种类的丰度与营养盐含量如总氮、总磷或氨氮呈显著正相关[10,12,14,28-29,33]，丰水期大量降雨会将集水区的营养盐汇集并带入库区，为库区浮游植物提供生长所需养分[10]，丰水期较高的水温也有利于藻类特别是蓝藻的增殖[12,28-29,31]。因此，热带和亚热带水体丰水期浮游植物丰度通常高于枯水期[8,21,24]。本研究结果与此类似，RDA分析显示，松木山水库主要浮游植物种类与水温和氨氮呈正相关，相关性分析表明，丰度和生物量与水温呈显著正相关，且丰水期7月和9月的丰度显著高于枯水期的12月，但丰水期4月的丰度与枯水期无显著性差异，可能主要与4月平均水温(26.4 ℃)刚刚超过蓝藻适宜生长温度25 ℃有关[22]。本研究结果还显示，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群落总丰度和大多数浮游植物物种的时空分布与TN呈负相关，与一些研究结果一致[14,37]，可能与这些水库营养盐浓度过高，不再成为浮游植物生长的限制因子有关。从空间角度来看，松木山水库上库区和下库区浮游植物丰度和生物量高于或显著高于库中，可能主要与污染排放及水库水流方向有关。松木山水库的污染排水口主要分布在下库区，4 个主要排水口集水面积约占水库总集水面积的 41%[6]，上库区也存在一些主要的排渠如佛子凹排渠，从而可能会导致这2个库区的营养盐高于库中；而且上库区和下库区的水都流向库中，水的流速不大，水在流动中可能通过物理、生物过程得到了一定的净化，从而导致库中营养盐浓度有所下降，如库中和TP等低于上库区和下库区(表1)。值得注意的是，季节和库区对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丰度和生物量的影响存在显著交互作用，这可能与不同库区营养盐的输入存在季节差异有关。

4 结论

1)松木山水库浮游植物群落属于蓝藻-绿藻型，种类数以绿藻门为主，丰度和生物量及优势种种类数以蓝藻门为主；浮游植物群落丰度和生物量均与水温呈显著正相关，群落丰度和大多数物种的时空分布与TN呈负相关，说明水温和TN是影响该水库浮游植物现存量及主要物种时空分布的关键环境因子，且TN不是浮游植物生长的限制因子。

2)利用浮游植物丰富度指数、综合营养状态指数和指示种法的水质评价结果较为接近，这3种方法显示，松木山水库已处于中度富营养或中污染状态。

3)为改善松木山水库水质、大幅降低藻类现存量，建议采取有效措施如截污和在排水口建设人工湿地等净化区以降低入库污染负荷，并采用滤食性鱼类和贝类放养、生态浮床和清淤等综合措施进行生态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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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unity structure and relationship with environmental factors of phytoplankton in Songmushan Reservoir in Dongguan City of Guangdong Province

WANG Yakun1,2,WANG Yang1,2,PEI Ruihua1,2,WU Pengju3,HUANG Na4,LI Yifan1,2,YUAN Chen1,2,LIU Qigen1,2,HU Zhongjun1,2*

(1.Key Laboratory of Freshwater Aquatic Germplasm Resources,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Shanghai 201306,China;2.Centre for Research on Environmental Ecology and Fish Nutrition,Ministry of Agriculture and Rural Affairs,Shanghai Ocean University,Shanghai 201306,China;3.Dongguan Ecological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Research Institute Company Limited,Dongguan 523000,China;4.Water Engineering Construction and Operation Center of Dongguan Songshan Lake Hi-Tec Industrial Development Zone,Dongguan 523000,China)

Abstract：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status of phytoplankton and eutrophication level in Songmushan Reservoir (113°53′15″E,22°53′47″N)in Dongguan City of Guangdong Province,the phytoplankton community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including species composition,standing crop and diversity and their spatial and temporal profile were investigated in the phytoplankton samples collected at 7 sites in April (spring),July (summer),September (autumn)and December (winter)of 2019.Totally,134 phytoplankton species (genera)were identified in this reservoir,with 51.49% of members in Chlorophyta.There were 12 dominant species,majority belonging to Cyanophyta (90%)and Pseudoanabaena sp.,Aphanocapsa sp.,and Cylindrospermopsis raciborskii being ranked among the top three in terms of dominance index.There was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species composition among seasons,without significant difference in species composition between reservoir areas,with one cluster of spring,summer and autumn phytoplankton samples and another cluster of winter samples.They were separated by indicator species like C.raciborskii,Merismopedia tenuissima,Aphanocapsa sp.,and Aphanizomenon flosaquae.The mean abundance of the whole phytoplankton community was shown to be (15.09±10.75)×107 cells/L,and 85.17% contributed by Cyanophyta,with the average biomass of (19.65±12.74)mg/L,50.66% contributed by the above phylum.They both differed significantly between seasons and among reservoir areas,and significant season×area effects were found (P<0.05).There was only significant spatial difference in Margalef species richness (P<0.05),without spatial and temporal differences in both Pielou evenness and Shannon’s species diversity (P>0.05).The density and biomass of phytoplankton were both found to be positively and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water temperature (P<0.05),and the density to be negatively and significantly correlated with total nitrogen (P<0.05).The water temperature,pH value,and concentrations of ammonia nitrogen and total nitrogen were of the main environmental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phytoplankton species composition.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the reservoir was moderately eutrophic or polluted,being shown by species richness and trophic level indices.

Key words：Songmushan Reservoir;phytoplankton；water quality assessment;environmental factor;redundancy analysis

中图分类号：S 932.7

文献标志码：A

DOI：10.16535/j.cnki.dlhyxb.2021-070

文章编号：2095-1388(2022)01-0129-11

收稿日期：2021-03-18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20YFD0900504，2019YFD0900605)

作者简介：王亚坤(1993—)，男，硕士研究生。E-mail:15665597020@163.com

通信作者：胡忠军(1975—)，男，博士，副教授。E-mail:zjhu@shou.edu.cn